逆行列车

【冬叉】Too Old To Die Young(全文)

惯例几句废话:标题来自《被解救的姜戈》,对,依旧是一首歌

别害怕,没人真的死了,真的

我本来想写得既病又黑的,结果最终写成了饮料推销广告,完全没有掌握病黑风格啊_(:з」∠)_

依旧有一点点精神病暗示吧【可能吧】

十分温情!

简介:250ml牛奶+50ml伏特加+2勺蜂蜜=喜欢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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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也许不是自愿的,哦,冬兵肯定不是自愿的,但交叉骨绝对是自找的。

布洛克.朗姆洛猛抽了一口手里的劣质卷烟,蓝色的烟雾从他干裂失血的薄唇缓慢的吐出,慢慢升腾在他面前,氤氲了他望向室内的目光,这屋里没有任何可供留恋的地方。他把卷烟掐灭在手心里,那点热度简直不值一提,他受过太多太多的伤了,以至于疼痛逐渐从兴奋剂变成麻醉剂——他的心与血都已然像是烧得太过彻底的木炭——最终只剩下灰白的烬。他的手在推开门的时候,奇迹般地从不能自控的震颤里苏醒,再一次稳定如最初的那一个例无虚发的狙击手。

屋外是蓝天白云艳阳,连风都是暖的——适合庆祝、郊游、重生,适合一切欢乐。

而屋内,屋内只有一杯牛奶,一杯加了蜂蜜、加了伏特加的牛奶。没人会喝,永远都没人会喝。

冬兵坐在桌边,准确点说一个拥有零碎的巴恩斯中士的记忆的冬兵坐在桌边,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玻璃杯,玻璃杯里是满满的牛奶。他看起来不能更糟糕,布满血丝的双眼、青黑色的眼底、惨白的脸、干裂的唇,一切都在昭示着他已然和睡眠告别数日。

牛奶再配上几片安定,他理应获得一个完整的睡眠。但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那杯牛奶,看着它从温热到凉透,而白色的小药片们则在他的掌心里碾成了粉末,从指缝里落下。

詹姆斯.巴恩斯微微抬起了眼,他意识到他曾经也是现在的最好的朋友正用那双蓝眼睛忧郁而谴责的望着他,谴责这一部分是冬兵的理解,他觉得对方在谴责他肆无忌惮地占据巴恩斯的身体并且丝毫不珍惜地消耗着,如果让詹姆斯来说的话,史蒂夫的目光意味着担忧与关心,但冬日战士不能理解这一种情绪——他没有心。

终于,史蒂夫叹息着开口,他说:“你应该喝了牛奶去睡一觉。”

冬兵沉默着思索着,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命令——不是祈使句,超过了三个单词。巴恩斯中士找回了他的主场,他沙哑地开口:“我睡不着。”

“对不起,”美国队长几乎要哭了,他不停道歉着,“如果当初我拉住你的话……”

为什么要道歉?冬日战士从不问问题,他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没人会同他道歉,也没人需要他道歉,道歉意味着软弱,意味着人性,意味着武器出了问题,意味着一连串的检查与修理,他讨厌道歉,哦不,武器没有讨厌这一种情绪,当然,武器也没有其他的情绪。但现在,他讨厌道歉。这让他有点像人了,这不应该。而有点像人的他会让某个人感到恼火,那个人会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地责骂他,但最终妥协地塞给他一杯牛奶。那么,这个人是谁?

“你看起来像一坨垃圾。”穿白大褂的秃头研究员从厚如瓶底的眼镜片后打量着朗姆洛冷漠而刻薄地说。

那目光像一条吐信的毒蛇一寸寸爬过布洛克颤抖的手、烧毁的皮肤、干裂的嘴唇,最终爬进他血丝满布的双瞳,他几乎能感受到冰冷滑腻的爬行动物纠缠他的躯体再扼紧他的咽喉——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情形。他撇撇嘴笑了起来,将颤抖的手塞进口袋,无所谓地说道:“你只有我这坨垃圾可用,别妄想光鲜亮丽的冬日宝贝会回来这里了。”

在令人窒息的漫长沉默过后,罗杰斯得到了他料想之外的谅解——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僵硬地拍了拍,“没……没事。”

美国队长抬起头来,而对面的冬日战士收回了手,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杯牛奶。接着,他在史蒂夫的注视里喝完了那一整杯,然后将空了的玻璃杯放回了桌上。

“不够甜。”他偏了偏头,用冷漠的冬日战士的语气评价着。

“没人离得开九头蛇,”研究员露出狂热的神情,“你不是就回来了么?”

“冬日战士不是人,”朗姆洛懒洋洋地反驳,随随便便地在电椅上坐了下来,“而我tm是个对九头蛇上瘾的垃圾,所以我就回来了。”

“血清会让好的更好,坏的更坏,我真想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研究员热切的目光让朗姆洛听到了吐信的毒蛇在他耳边嘶嘶作响。

朗姆洛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电椅上的捆绑装置,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些,但对方显然会像对付冬日战士那样对付他。他意兴阑珊地倚在靠背上,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反正不会是漂亮的傀儡娃娃。”

“睡一觉吧。”史蒂夫又一次轻叹着建议。

“好。”这一次,冬日战士听从了美国队长的建议,他确实需要睡一觉了——至少詹姆斯.巴恩斯中士需要睡一觉。

梦,也可能是真实,武器不做梦,从不。“你喜欢杀人?”这问题是他问的,回答的人看起来只是个模糊的影子,连声音都是飘忽的。那人没正面回答,他说:“我只会杀人。”

“你懂什么是喜欢么,士兵?”这问题是那个模糊的影子问他的。

他想了很久,即使在梦里,他也还是想了很久。

最后,他听见自己说:“不懂。”

另外的,那个飘忽的声音笑了起来,“真巧,我也不懂。”

“你其实完全不需要洗脑,你知道的吧,”研究员取下了他的眼镜使劲蹭了蹭,“出于你是自愿的这一点。”

“算了吧,”朗姆洛摆了摆手,接着他把手穿过扶手上的装置,将自己捆了起来,“没有记忆就不用分好坏了。”

“来,喝了他。”那个影子递过来一杯牛奶。

甜,一点点酒精的苦涩,完全的牛奶的香醇。

“好梦,士兵。”这一次他看清了影子的脸。

九头蛇不是戒断不了的毒,而是无法治愈的癌,而最终朗姆洛会被这无限增长的癌细胞所吞噬,这世上不会再有布洛克.朗姆洛。至于交叉骨?交叉骨是一座空荡强壮的坟墓——灵魂和心都不在那里。

“晚安,长官。”在电流刺穿他之前,朗姆洛听见来自过去的幽灵温柔的回答。

巴恩斯坐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玻璃杯,玻璃杯里是牛奶——和前一天如出一辙。史蒂夫走了过来,拉开了桌子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而这一次,在他开口之前,巴恩斯率先将目光从那杯牛奶上移了开来,望向了他,说道:“我希望你能重新把我冻起来。”

“为什么?”史蒂夫讶异地问。

“冬日战士想,”巴恩斯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九头蛇还在这里,太危险了。”

沉默漫长到冬兵以为自己听不到这个回答了,但最后史蒂夫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罗杰斯从不让巴恩斯失望,他知道这个。

冬兵站了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美国队长叫住了他:“不喝了你的牛奶么?”

冬兵望向那杯“安眠药”垂下了眼但露出了作为武器的他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个微笑:“不需要了。”

布洛克.朗姆洛所不知道的,在他消失的第二天,冬日战士在陷入沉睡前得到了那个名为喜欢的配方:250ml的牛奶+50ml的伏特加+2勺蜂蜜。

“好梦,士兵。”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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